一天八杯水

活着

又换地方了,老郑州居民楼,学区房。这对在小地方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一家人来说,在外租房是不可思议且羞耻的,可是中国人就是这样,古有孟母三迁,而如今前赴后继的效仿,想想也就罢了。只是那张床,确实是不舒服,板的慌。


大概70平左右的两居室,打开窗户一伸脖子就能看见学校,楼下是夜市摊,特别喜欢的是小区内有一条,一小条林荫道,感觉特像一五三。尤其是晚上过来的时候,甚至有种想去ICU看看外婆的冲动,可是外婆现在连ICU也不住了,她老人家现在住在绿油油的麦田里,比ICU好多了。


有空调没遥控器,有热水器没热水,有冰箱没吃的。这一系列问题都在三个半小时的奋战内被完美解决,只剩下那张床,真是板的慌。


收拾收拾好歹有个样子了,屋子里很凉快,新粉的白墙,木制的地板,老旧的木家具,贴满贴画的冰箱。我甚至想下去吃个香辣的夜市,再回来贴个冰凉的面膜。


我妈就是这么神奇,她在哪里,哪里就变成家的样子,包括她的大办公室,也能在关上门以后瞬间变成一个临时休息厅,附带一个小厨房。


她躺在我的脚头睡,说跟我并排躺躺不下,也不说清楚到底是因为她胖还是我胖。


她说,好歹给你们姐弟俩衔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落脚地方,不用再去别人家挤了。


她说的很悲怆,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。


18岁生日,和她一起买了一只烤鸭半个西瓜,住在我在郑大对面租的一间房里,那时我在准备单招。


19岁生日,和她一起打扫这个还未完全成形的落脚点,桌子上有一碟她买来的小黄杏。


杏好吃的要哭,天塌了我也不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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